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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总有许多奇妙。

【战山为王】穿!万水过千山 中上

王一博在看到大山学姐的哥哥带着她走出来站到他和肖战面前的时候,再一次感叹了一下人生无常,令人惊叹。

 

大山学姐的哥哥朝他伸出手,道:“王一博?一早就听珊珊提起你,我是他的哥哥,张岱峰。”

 

王一博目瞪口呆之间,不禁默默感叹张氏一家的取名艺术之高超,很少有这样朴实无华的家长,心甘情愿地奉献大自然,将自然风光原封不动地搬到自己后代的名字中来的,大山大峰,打心眼里来说,这两个名字可谓是威武中不失优雅,锋利中不失柔和,果真属姓名中的上上品。

 

王一博目瞪口呆地看了会他伸出来的手,内心好是纠结了一会,看着他笑眯眯伸着手的样子,多么十足的挑衅,但如果王一博不回应,就变成了自己挑衅,这事可谓两难,真是有些令人无从选择。

 

王一博选择伸出手:“啊,你好,大峰哥。”

 

大峰哥:“……”默默收回了手。

 

肖战在一旁握住了王一博尴尬在半空的手,王一博利用眼神对他致以饱满的谢意。

 

大峰哥:“我听珊珊说,你和她是同系?那既然今天碰到,也算有缘,我们一会去唱k,不如一起啊?”

 

王一博在内心漫长的煎熬中似乎回忆起了一点往事,当年自己在拒绝了大山学姐后,他的哥哥张大峰就像现在一样到他和季向空李汶翰三人的桌边邀请三人唱k,王一博很是义正严辞地拒绝,另外两个人很是义正严辞地答应了,于是最后变成自己被拖去通宵听着季向空流着泪唱《你把我灌醉》,听到最后王一博很纠结季向空为什么要流着泪唱,他对于女性的了解明明仅仅停留在刘亦菲。

 

王一博又义正严辞地拒绝了一次。

 

旁边的肖战说:“好啊。”

 

王一博:“……?”

 

肖战拍了拍王一博的肩膀,又对着对面两人说:“本来我们也说一会再去哪里续个局,既然张哥诚心邀请了,那我们就算交个朋友。”

 

王一博深刻思考着要不要再义正严辞地拒绝一次,但是又怕这样一来肖战就生气了,那自己的撩汉计划就彻底崩盘,然后又思考着要不要从季向空李汶翰那里入手进行一下侧面的迂回战术,但是想让他俩拒绝这个绝妙的唱k机会,显然希望不大。

 

王一博一脸愁云:“哈哈哈那行吧,碰到你们真是太幸运了。”

 

走在路上,王一博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照现在的发展来看,年轻时的肖战是真的很玩得开,这跟和自己在一起时的肖战非常不一样。但是现在绝世好男人已经成为了一种非常流行的社会趋势,搞不好肖战可能是在接下来的两年内被小康社会的社会风气所感染,而感染完了就遇到了自己,自己就成为了那个幸运儿,这样解释也未尝不可。

 

幸运儿很是疑问:“里边有你认识的?你怎么就答应了?”

 

肖战低头看他,刚好他打了两泵护发精油的黄色发梢有点打结,被肖战用手指梳开,并且道:“我倒要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王一博觉得今晚发生的事即将要超过自己所能承受的底线,而偏偏肖战还说了一句非常古怪的话。明明这句话非常符合中文语法要求,可以说是给巴基斯坦留学生当作中文二级的听力题那种程度的标准,但是王一博就是没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思考了一会,他觉得事情有些大条。

 

完蛋了,肖战肯定是看出来自己要撩他的心思,故利用此机会进行拆穿,把自己要耍的花样扼杀在摇……

 

……虽然但是,他为什么牵我的手???

 

王一博盯着被肖战包在手心里的手,陷入了沉思。

 

“你干嘛?”

 

王一博再一次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觉得自己前途非常光明,依自己姣好的面容,将近一米八的个头,卓尔不凡的衣品,以及对未来四年无人匹敌的预估能力,再加上今晚在半个小时之内保守估计说的这么多‘你干嘛’,以后在个复读机生产厂找个活干或许不是什么难事。

 

肖战显然也对于自己牵了王一博的手的举动很震惊,震惊间默默松开,道:“哈,我看看你的手和猪蹄有啥区别,实践检验一下。”

 

说着几个人进了ktv走廊,走廊上四面楚歌,各路神仙的歌声混合在一起,简直可称魔音灌耳,令王一博脑子经历了结结实实的一麻。

 

此外,使他脑子结结实实更麻了的是肖战的一句话,透过魔音也灌进他耳朵里。肖战说:“王一博,我感觉……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王一博:“……”

 

等等,是谁撩谁来着?我的撩汉一百守则还没翻开扉页,就轰轰烈烈的被反将一军?

 

王一博觉得甚不甘心,他颇用了些心思压住心中的雀跃,道:“……啊啊啊啊啊啊!”

 

他其实是见过很大世面的,不是由于肖战的一个告白就昏了头脑了,是因为大山学姐就挨着他身旁坐下,结结实实地蹭了王一博一下,然后又结结实实地将手臂似有若无地搭在他腿侧,令王一博结结实实哆嗦了一下。

 

本来以为今晚已经足够波澜壮阔,但此时肖战刚刚对他进行了一番隐晦的剖白,身侧大山学姐娇羞的面容就告诉王一博,什么叫乐极生悲,否极泰来,福禄双至……不是,祸福相依,这都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来亘古不变的真知,真知说:故事没有结尾。

 

没有结尾的故事继续往下,大山学姐转过她娇羞的面庞,静静地看着王一博。王一博看一看身后,除了面无表情的肖战,没有其他人了,确定大山学姐应该是在看着自己。

 

王一博预感她即将要说出些什么,正巧此刻季向空已经点好了那首“你把我灌醉,你让我流泪”,心头一跳,果然大山学姐说:“一博,trouble maker你会跳吗,我,我们合作一个吧?”

 

王一博感觉到身边的肖战明显一颤,自己也被带得一颤,他猛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默感叹大山学姐的勇气,盯了她半天,大山学姐感受到了某些不一样的眼神,觉得自己死皮赖脸的努力应该是没有白费,默默落下两行清泪。

 

王一博忍不住了:“学姐,你……眼线晕了,要不你补补?”

 

大山学姐又落下两行清泪。

 

王一博又义正严辞说了很多“我们不合适,我还小我妈妈不让我谈恋爱”之类一听就是在放狗屁的说辞,大山学姐有了点偃旗息鼓的状态。他松了口气,起身出门准备解决一下自己憋了许久的生理问题,顺便洗把脸回忆下今晚的鬼哭狼号。

 

在厕所洗了个结结实实的冷水脸,连脸侧的几捋黄发都被轻微打湿,王一博因为喝了点酒而躁动的心一下子冷静下来。四年之后的种种就回到脑子里,他就又有了点领悟,就比如说,有的人的生活很精彩,就像他和肖战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但有些时候生活就可以在一瞬间变得糟糕透了,就比如他说跟肖战分手的时候。这是一个非常刻板的世界规律,不容动摇,毕竟人们是不能凌驾于自然规律之上的。

 

肖战没有挽留,一旦他问问为什么推开自己,王一博都会哽咽着对他说自己的委屈,两个人之间都没必要变成那样的境地。在回来2015年前的那一个晚上,他梦见肖战和他说再见,转身而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倒映着傍晚的天色,场景美不胜收,但王一博把它归为噩梦。

 

王一博回味了一番,觉得自己历经了一些人间疾苦,但到底疾在什么点子上,他说不清楚。但没啥关系,人间疾苦要是能说明白了,就不会有窦娥冤的六月飞雪,况且现在自己已经洗完脸,赶紧回到包厢里才是正事,毕竟……

 

妈的,肖战等在卫生间门口,非常非主流,靠着墙插着口袋,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不是,吊灯,眼神有着些许的忧郁,他真的挺好看的,好看得令王一博脑袋有些发懵,懵着就叫了声他的名字。

 

“肖……苹果兄?”他故意地叫着四年之后两人都不知道的外号,内心里想着,不管自己在2015年待多长时间,一天,哪怕一分一秒,都不要与2019年有关联才好。

 

他想让所有都推翻重来。

 

苹果兄闻言,回过神来侧头看他,然后陷入了长达十秒的寂静,结结实实的寂静过后,王一博内心变非常镇定地分析着当下的形式。

 

结论让人无法想象……因为王一博处在大脑当机的边缘,因为当下形式可谓非常严峻。

 

倒不是这里是被警察扫了的黄赌毒窝点,很确切地说,还要更加严峻……肖战走上前来,替王一博理了理头发,然后揪了揪他的奶膘。虽然王一博不承认自己有奶膘,但事实确实是他揪了揪自己的奶膘,然后,重点在这里,然后他就轻轻地走近王一博,把整个脸都埋进王一博的肩窝里,两只手分别禁锢住王一博的两只手腕,王一博慌乱之间闻到他呼吸里全是酒香味。

 

王一博有点结巴:“……你喝酒了?”

 

肖战非常冷静:“李汶翰让我尝了一点啤酒,就喝了两口,没什么关系的……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怕你腿不行,出来等你了。”说完就把双手搭在王一博的后颈,很不巧,这里是王一博敏感肌肤top1,肖战是个好赌徒。

 

王一博惊了个鱼打挺:“糙啊,你干嘛?”

 

肖战依然很冷静,甚至笑了一声:“王一博,你信不信一见钟情啊?”

 

王一博心头一跳,预感他接下来也要说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今晚他非常受苦,这么多人要跟他讲重要的问题,他的奶膘都还没消,就要承受这么多压力,真是造物者的光荣。

 

一般来说,成熟的戏剧导演为了使自己的剧情跌宕起伏,都会给主角们设置重重的关卡,不管是悬疑惊悚还是什么题材,如果主角想要交代重要的事情,那必不会给他一次说完的机会,比如话说一半主角暴毙身亡了,比如话说一半主角被人两肋插刀了,比如话说一半……李汶翰出来找人了……

 

多么符合大导演的要求,多么完美不需要再二次打磨的剧本。

 

李汶翰看了看面前气氛有些暧昧的两人,道:“哟?好巧啊一博,也来撒尿?”

 

王一博面露凶光:“巧你妹,滚!”

 

李汶翰尿也没撒,非常利落地转头回了包厢。

 

肖战此时又轻轻笑了一声,问:“一博,你说四年之后的我们分手了,是因为什么分手的?”

 

王一博浑身可见地僵住,肖战问的话就像一个符咒,一瞬贴在他的小额头上,让他动弹不得。

 

王一博缓了缓心神,道:“要不你猜猜?”

 

肖战:“嗯…你出轨了?”

 

王一博:“……我出你妹?”

 

肖战:“卧槽……你出轨我妹了啊?我……我没有妹妹啊……”

 

王一博:“……你特么…”

 

还没骂出来就被肖战捂住嘴,似笑非笑地又猜:“那…虽然不太可能啊,那是我出轨了?”

 

王一博:“……不是。”

 

肖战:“那是……我们两个双双出轨?”

 

王一博:……你当拍梁祝呢?双双化蝶比翼齐飞?

 

王一博道:“不是,我们两个都挺好的。”

 

肖战耸了耸肩,表示他就知道自己是忠贞不渝绝无二心的,这样才是合情合理嘛,不然枉了自己这些年都没谈个女朋友,直接一搞就搞了个绝世奶精男朋友这么个幸运事。

 

王一博顿了顿,看他也猜不出了,缓缓吐出一口气,将自己靠在墙上,道:“你不要以为是我们两个谁变心了或者说…不爱了,我们两个都挺好的,我很爱你,但你…我不太清楚,四年之后的你要承受的太多了,我很心疼你。我告诉你吧,我把你兄弟搞得进局子了,因为这事儿你工作室也要完蛋了,你爸妈也每天心惊胆战……都是因为我,你看,我也是再跟你走不下去了。要是但凡有个好事发生,我都不会跟你分手……”王一博一边说着,一边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太符合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客观原理,世界上惨人比比皆是,梁祝还化蝶呢,罗密欧还服毒自杀呢,说到底还是自己胆子小。

 

肖战眉头慢慢紧蹙,那神情非常像共情了四年之后的自己,或者说他体内的酒精开始作祟,反正他一向淡然的神情此刻显得非常不淡然。

 

肖战像是组织了许久语言,缓缓开口道:“一博,我们……”

 

王一博预感这又是非常重要的一句话,但是剧本还没结束,这次夺门而出的是季向空……和李汶翰。

 

显然李汶翰非常不情愿再出来面对两人,但看起来怀里的季向空却非常情愿,那红扑扑的脸蛋,满含泪水的双眼,和口吐的芬芳……如果不是唱的你把我灌醉,可能会更芬芳一点。

 

王一博盯着李汶翰咬牙切齿:“给我滚进去…”

 

李汶翰就拉着季向空往回走,季向空极其不配合,双脚勾着墙角,最后被李汶翰拖回去了,丢了一只鞋,王一博给捡起来了。

 

肖战显然是又没有受到影响,继续说:“一博,我现在知道了,你也知道我们的未来,其实我们是可以避免一些东西的吧……如果我跟你表白,你会不会再一次答应?”

 

王一博把季向空的鞋扔在了地上。

 

臭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是震惊。

 

震惊的王一博:“肖战……你才认识我一天…你不会觉得有点草率吗?”

 

肖战:“未来的我们……那个时候的我跟你表白,你怎么说的?”

 

王一博回味了一下那时候的场景,肖战不说八抬大轿,但也是搞了点玫瑰红酒,比现在郑重多了,怎么可能是站在飘着香的厕所门口,自己手里还拿着朋友刚刚被暴力革命掉的一只鞋,怎么说也不太美好。

 

王一博:“当时我说,你让我答应我就答应,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肖战瞳孔地震了一下:“那…然后我是不是陷入了悲伤,然后一蹶不振,你看不下去了才松口了?我都预见到了……王一博你够狠。”

 

王一博憋了憋,道:“……你把我按在床上干了一晚上,给我干服了。”

 

肖战沉默了。

 

沉默的肖战拿出手机。

 

王一博疑惑:“你干嘛?”出口之后默默数了数这是今晚的第几句。

 

肖战头也没抬:“先别急,我看看周边最近的星级酒店在哪里。”

 

王一博:“……”

 

 

 

——

 

王一博把肖战踹趴下了。

 

原本刚刚认识两天他就能要跟自己在一起这件事情已经足够震撼王一博,然而更加震撼的是他竟然要跟自己上床,这是多么人性沦丧道德败坏,他的骚气多么令人啧啧称奇。

 

王一博在他的骚气中失了心智,在微醺中飞起自己的安踏脚精准地踢向肖战的膝盖,成功换得对方惨叫一声。

 

肖战神色颓然地抬头看王一博,自觉地自己站起身,自觉地拍了拍腿上的尘土,然后又自觉地一把扛起王一博就往外走,王一博觉得自己身体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遂死命挣扎。

 

途径正在扫地的清洁工阿姨,阿姨显得非常八卦,抬头看着肖战,又看了看在他肩膀上扑腾的王一博:“哎哎,小伙子,你别这么扛人姑娘,容易恶心!”

 

王一博:???

 

此刻他觉得自己不仅身体,心灵也受到了极大侮辱,于是一下子力气无穷,扑通一下子就一个鱼打挺挺到了地上,稳稳站稳之后……顺手打碎了走廊墙壁上的壁灯一只。

 

此时阿姨的面色有些许的苦,她看着壁灯的尸体显得非常不知所措。王姑娘开口,故意压低了一点嗓音:“没关系阿姨,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赔,我是男子汉大丈夫。”

 

阿姨很惊异地抬头看了看男子汉大丈夫:“你好好看啊,比小女孩还好看啊,你很漂亮!你好漂亮……但这个壁灯一千。”

 

王一博脑袋结结实实的一麻,望了望脚边壁灯的尸体碎片,很是愤恨地瞪了肖战一眼,然后又挤出个笑容道:“那个,阿姨,你看我就是对面大学的学生,我身上没这么多钱啊,要不我替你扫扫走廊?实在不行……我替你扫好几天走廊?”

 

王一博看着阿姨听完此话微微一变的脸色,马上知道了此事必然不能善了,像这种KTV体系之黑暗宰人之狠戾他也不是没见识过,如今脚下一盏看起来很像2019年他放在卧室20元的小夜灯的壁灯身价竟水涨船高,不仅他承受不住,就连2019年的他可能也不能承受的住,所以必须要想个计策,全身而退,比如……

 

阿姨脸色变了变,回答道:“行了,看你这小伙子长得俊,也不像是故意的,我跟老板说被屋里唱歌的人震碎了就行了,你们走吧。”

 

等会,2015年的人们都会读心术吗?为什么自己想好的计策下一秒就被毫不费力地破解?为什么自己一腔热血竟无处施展?这么好的时代自己以前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反而每天追剧打游戏?

 

二人连连道谢之后就准备进屋,阿姨冲着王一博喊出了两句不舍的声音:“两个小伙子长得这么漂亮,以后常来玩啊!尤其是黄头发那个,比小女孩还漂亮啊!”听闻此言,王一博瞬间就不想进屋了,他紧急变道准备离开,肖战疑惑间跟上他的步伐,只听到王一博恶狠狠地道:“妈的,早就应该把这个黄毛剃了。”

 

王一博投资理发店50元现金,剪掉了他刚刚染了不到一个礼拜的黄色的有些长的…短发,染回了正常的深棕色,没有一丝遗憾与不舍,甚至剪完了还很开心地买了碗臭豆腐吃,还想相亲相爱地再跟肖战道个别的时候,肖战被熏的跑得飞快。

 

王一博陷入了深深的悲伤。

 

 

 

肖战走在读了快六年的大学校园里,看着头顶迷离的夜色,心里生出些许迷茫。

 

也不知道是自然的雾还是由于城市发展太快所产生的雾霾,白茫茫的一团围绕在路灯周边,使这个夜更加的迷离,肖战很担心不久后的将来自己会被这污染给污到天堂,然后获得一个“城市环境保护试验先驱者”的一个称号,搞不好爸妈还能被表彰一下,子孙后代还能跟着自己享享福……可是他最近一周连王一博影子都没抓到,哪来的子孙后代?

 

也不对,就算追到王一博了,他俩硬件设施摆在这里,又哪来的子孙后代?

 

这是他第三次扑到王一博宿舍然后扑空了。

 

哦,扑到了季向空一个人在宿舍跳小苹果,然后告诉他一博明天迎新晚会有表演,今晚加急排练……然后催他帮自己把门带上。

 

肖战从小被家里宠大的,没啥太大的烦恼可言,甚至在此前未遇到王一博的时候他最大的烦恼甚至只是怎样让自己的唇下痣变得不那么扎眼。受从小母上大人喜爱的琼瑶阿姨的影响,他觉得世界上的爱情应该都是水到渠成的,不管主角多么渺小,不用豁出去争取都能得到一个很好的…小三。

 

不是,王一博不是小三,王一博上位就是正室,很正很正那种。

 

但是现在正室好像在躲着他这个未来的男朋友,这个操作有点令人迷惑,肖战分析了许久,没得到什么结果,倒是知道了自己如果再等着王一博撞树桩,搞不好自己就要变成小三被琼瑶阿姨歌功颂德。

 

他想着如此令人害怕的结果,终于七拐八拐地来到了文艺中心的排练室,想着这么空手闯进去有点不太好,于是去了旁边的超市买了一大包卫龙辣条,然后非常大摇大摆地闯了进去。

 

肖战进来的很顺利。

 

所有人都淡了去,他只看见人群中那个喊着“一二三四”帮别人抠着动作的王一博,他刚刚剪的短发在一飞一飞,几颗小小的汗珠顺着鬓角淌下来,严肃当中偶尔还会被队友蠢笨的动作招出两个浅浅的小括号。肖战思考,现在不都很流行评什么亚太一百帅来着,什么这个谁谁那个谁谁之类的都上榜了,很客观地说,王一博比他们都帅。

 

帅得舞室周围坐了一圈星星眼的脑残粉小女孩,手中各握形色各异的棒槌,如果有人敢打扰王一博,棒槌就会到那个人头上。

 

肖战刚要拿着他那好几包卫龙冲上去,瞬间就变成了礼貌观看舞蹈的好观众。

 

但很快地,在时钟指向九点之后没几分钟,肖战终于失去了当好观众的耐心,因为他欣喜地发现了自己和王一博属于同一个性别,如果冲上去被旁边观礼的脑残粉小姑娘揪头发的可能性不大。肖战有了这等思考之后刚要大摇大摆地走上去证明一下自己的独特性,王一博训练就结束了。

 

王一博跟众人道了别后就亲切地和李汶翰开始了打闹,肖战心里有点郁闷,于是手里的辣条非常受罪,他用了一点点力气攥了辣条几下,辣条袋子就不堪重负地爆炸,非常慷慨地将自己的果实——辣条,喷了满地。

 

王一博在飘着满屋的辣条香的空气中回头,他额角的汗还未擦干净,排练室白色的冷光灯就这样打在他的皮肤上,显得他白得近乎透明。他眼圈微微有些红,久未见肖战,似乎是念得很了,嘴角微微有些颤抖,他犹豫了一下,对肖战说:“……肖战,你大爷,你吓死我了。”

 

肖战:“……”

 

在这一晚上痛苦的试炼与折磨之中,肖战的灵魂发展过量,发生质变,得到了升华。

 

作为一个孔武有力的研二学长,他必须擒贼先擒王……不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欲擒故纵……也不是,反正就是他得出手,还是得干净利落快地出手,不能撩两下就停一停,他必须要持续性地撩。

 

有了这样一个结论后,肖战送王一博回寝室,李汶翰作为一个合格的电灯泡也跟在他们身旁,而且与男男主角相处的比较融洽,显得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电灯泡。

 

与众不同的电灯泡此时很想自己是个聋子。

 

肖战说:“一博,你别犹豫了,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反正早晚你都是我的。”

 

王一博回答道:“你一点也不诚心,我吃臭豆腐你都嫌我嘴臭。”

 

肖战道:“……”

 

王一博张开嘴,他的嘴里嚼着一颗榴莲糖,差点把肖战熏背过气。

 

肖战灵魂此刻又被熏得升华,他看着眼前嚼着榴莲糖的帅气小伙子,产生了一个很不合时宜的想法,他想将他一掌拍死。

 

于是肖战在自己孔武有力的手臂上蓄了蓄力,思考了一下琼瑶阿姨的电视剧里男主角的动作,壁咚的话也不太现实,现在周边一公里范围内没有墙壁,咚的话只能咚在李汶翰背上,但显然此举不可行,肖战比李汶翰高一个头,如果这么咚过去,李汶翰在这个深夜因为骨折进了医院自己还得担医药费,有点得不偿失。

 

于是他痛定思痛,快速地禁锢住了王一博的手臂,王一博愣神间,只听肖战说了句:“只要是你的,我都不嫌弃”然后嘴唇上就接触到一个非常柔软的东西,他看着眼前无限放大的肖战的脸,反应过来肖战在亲他,甚至还一度想夺过自己嘴里嚼着的榴莲糖,只觉得此刻的心情简直是比洲际还洲际,比东风还东风。

 

而肖战此刻非常雀跃,只觉得爱情这东西真让人不得了,竟能让一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老处男顷刻之间变成一个情话高手,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一抓一把鸡皮疙瘩。

 

李汶翰被两人旁若无人的无耻行为惊到,再也不能做一个若无其事的电灯泡,踩着自己刚刚买了两天的新匡威奔跑了。

 

王一博到底没保住自己的榴莲糖,在刚才与肖战的拉锯战中,他一个着急给吞到肚子里去了。

 

他虽说习惯了和肖战接吻,但是榴莲味的却是第一次接,打心眼里震惊了一下,但是随即就被吞到肚子里的榴莲糖干出一股火气。

 

他说:“你怎么干啥啥不行?两年之后也是,我正喝牛奶你就亲我,亲我一身奶,你怎么想的?”

 

肖战想了想这个画面,顿觉神清气爽,掏出手机来就准备给王一博买两箱牛奶亲着玩,被王一博拦下之后就变得愁眉苦脸。

 

王一博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觉得是自己哪里惹怒了他了,遂觉得有些愧疚,低下头看了看肖战的眼睛,红红的一圈,以为他被自己气哭了,有点慌乱:“哎,你你别这么认真啊,你想买就买呗,你买啥品牌我喝啥品牌,哪怕是特仑陈,银典,我都喝。”

 

肖战被他此话极大取悦,一挥手下单了一箱某苏一箱某典。

 

买了牛奶之后内心更加愉悦,抬起头就想要对王一博进行一下更加真心实意真情实感充满真善美的剖白,这小崽子说不定就等一个轰轰烈烈的表白然后……

 

糙,小崽子人呢?!

 

 

 

昨晚王一博等待肖战买好奶的间隙收到了一条李汶翰的消息,他说季向空喝多了来了他们的寝室,王一博的摩托车乐高即将不保,王一博当下就撒了丫子。王一博收拾好季向空之后才想起来在路灯下买奶的肖战,有心第二天跟他赔个礼道个歉,但天不遂人愿,第二天刚上完第一节课就被晚会负责人拉去进行彩排,于是赔这个礼道这个歉势必要往后延一延。

 

彩排一天,排练间隙还要跟负责的老师领导进行沟通,于是回复肖战的信息很巧的就只能有“嗯”“好”“行”之类的字句,让肖战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抑郁,鲁迅大师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为了以后的精彩未来,肖战选择爆发。

 

爆发的结果是……他认认真真地去看一看王一博的演出。

 

王一博跳舞真好看啊,他一举一动都力道刚好,刚柔并济,本来很平常的舞蹈,被用黑布条蒙住双眼的王一博一跳霎时间就变了味道。那感觉就好似他身边下起雨来,而这个少年穿着单薄的衬衣在雨中跳着,周边的雨滴都被他带得漂亮许多。

 

小姑娘们个个状若疯癫,将自己手里的荧光棒挥得咔咔作响,甚至当场就有挥折了的,尖叫着就往旁边的小摊子那里再买一只。肖战秃着双手坐在人群中显得有点突兀,但他默默想着,怪不得现在帅哥吃香,长得帅就是能当饭吃,这不,小摊多挣多少钱,国民经济明显会增长起来,中国步入全面小康社会指日可待,这可多亏了他们这些帅哥。

 

此时帅哥之一肖战惊得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来。

 

他看王一博看得很仔细,他看到王一博在做一个跪在地上的舞蹈动作的时候,由于蒙着眼不好判断空间,手上一挥,多么潇洒,潇洒到把他的耳饰一下子带了下来。

 

生生扯下来的,王一博力气够大。

 

肖战感同身受地“嘶”了一声,就快步绕过人群往后台去,后台工作人员有几个肖战早先混迹在声乐团认识的人,他很顺利地进去,王一博刚好下台来,显然耳朵有点疼,他一只手把黑布条放在堆满道具的桌子上,一只手捂着耳朵,指缝里渗出丝丝点点的殷红,多么美好的画面,肖战很想让琼瑶阿姨看看什么叫做又美又惨,重点是这个人不是个小三。

 

后台工作人员刚想带王一博去医务室包扎,肖战就从黑暗里冲出来,一把揽过王一博往医务室去了。

 

工作人员:……这人从哪里钻出来的?耗子洞吗?他是杰瑞吗???

 

王一博一路上非常沉默,肖战心里既心疼又生气,遂也沉默,于是两人造成一场非常尴尬的局面。

 

肖战想着必须得说点什么让他长长记性,刚想开口,就被王一博一个轻轻的“疼”给打了回去,而且不仅打了回去,还换来肖学长紧张的呼呼气,王一博计谋得逞。

 

医生果然专业,时间一晃两人就从医务室出来,肖战看着他贴着绷带的耳朵灵魂不禁又升华了一点,觉得是时候把憋了一晚上的话说出来了,他清了清嗓子,道:“……妈的。”

 

他脑子还好,只不过王一博手机响了,把他的一腔热忱扼杀在摇篮。

 

王一博听了两秒钟就开始往回狂奔,肖战不明所以,遂跟着狂奔。

 

两个人一边奔,王一博一边挂掉电话,回头看了看跟自己一起奔的肖战,觉得跟他解释一下,看看他接下来是不是还心甘情愿地跟自己奔,这也算一个测试。于是他说:“李汶翰出去喝酒了,在酒吧跟人打起来了……现在在派出所,肖战,如果我记得不错……跟他打架的那个人,应该是住院了。”

 

肖战:???

 

那是真正的2015年,当年,也是这个时候,王一博表演完毕之后接到了季向空的电话,他匆匆赶过去,只见李汶翰神色颓然地坐在派出所里的椅子上。王一博陪着他坐了一会,心中感慨良多,想起这几天李汶翰经常喝得烂醉,多半是遇到什么烦心事,然后今天刚好遇到个倒霉的,这人一言不合他恼羞成怒就把人家小伙子打了,而这态势,多半是打住院了。

 

结果真是住院了。

 

 

 

 

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王一博上车后报了目的地之后,就沉默着不说话,肖战默默侧头看他,忧郁的侧脸在路灯下闪闪发光……不是,那闪光的??

 

王一博哭了??

 

肖战慌忙去抹他的眼泪:“一博,别哭啊,你怎么啦?别着急,你不是都知道会发生什么吗,事情都解决了啊。”

 

王一博沉默了许久,回答了点不相干的东西:“肖战,有时候我真的不想记得……我真的很恨自己记性太好。”

 

“我记得他是因为什么打那个人……那个人,差点逼得他曾经喜欢的一个女孩子自杀,李汶翰性子可不能允许啊……他伸手就把那个人给打了。”

 

“肖战……你知道吗,其实四年后的我……也很像这个人。”

 

肖战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哭起来,怕是想到了四年后两人之间的伤心事,他还记得那天王一博告诉他,他把自己的某个兄弟给搞得进局子了。

 

其实肖战倒是不在乎兄弟进不进局子,他只在乎那时候发生了什么,能让王一博如此敏感。

 

肖战又福至心灵,他道:“一博,他进了警察局,我相信是他的错,哪怕他是我兄弟,我也相信,就是他错。”

 

王一博摇头:“不一样,肖战,不一样……”

 

“你的兄弟,在监狱里自杀了。”

 

 

 

 

肖战一直以为王一博是个骄傲的浑小子,混世胖大海魔都小霸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把你打出校门这样闪耀的存在,没想到现在闪耀得更加闪耀,脸上竟然滑下几滴泪水在路灯下熠熠生辉,让他一时没了主意。

 

肖战伸出手擦掉他的泪,道:“一博,听我讲,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不管能不能改变以后,我们都试一试。”

 

王一博此前的二十几年一直坚信人不能懵头懵脑地去做某件事,凡事都得问个缘由,比如说2019年的时候他犯胃病,肖战非常矫情地连肉都不让他吃,于是他端着一盘子西兰花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吃可乐鸡翅呢?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一般来说,这么说上个半个小时,肖战就会哭着把鸡翅塞进王一博嘴里。

 

这件事告诉我们,人世间的事知之为知之,不知也得手动变知,这才叫做智慧。但是现在王一博陷入了非常沉重的迷惑中,真的有人,只认识别人这么短的时间,性取向就被肉眼可见地被叉过来了吗?

 

于是他问:“你为什么这么快就喜欢上我啊,我很没成就感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肖战被他的求知欲深深打败,凑上去又是一个亲嘴,王一博安静了。

 

王一博安静的时候深深的觉得肖战的喜欢很不纯粹,他觉得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在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里就像是榴莲之于他本人,是非常重要且基础的一件事,没有毫无理由的喜欢,也没有毫无理由的亲嘴,但肖战就是非常毫无理由。

 

肖战看着他小鸡仔一样的安静,揉揉他的头:“我说了啊,一见钟情啊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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