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C阿星

生活总有许多奇妙。

穿!万水过千山(上)


注意:1.这个以前略发过一次,重编版。

2.大约应该是分上中下三个部分,如果中和下字数太多我不想删除就四个部分。

3.下还有要修的地方,这3/4篇会尽量在一周内给大家发出来,然后编新文大纲。

4.OOC 博大家一笑 勿上升正主

——


如果失去记忆

能否再一见钟情。

——


上:忆中人

很正常的一个早上,除了昨晚又做了好几个关于肖战的噩梦以外。但和他分手之后的五天,每一天都是这样,昨晚那些噩梦等级还算适中,可忽略不计。

 

醒来的时候,王一博看见了年轻版本的季向空。

 

年轻版本的季向空在大学时,算是他们宿舍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因为宿舍除了季向空就只剩了王一博。这位一头红发的天之骄子,其专业能力与王一博不相上下,但嘴皮子功夫却很是不才地甩了王一博一大截,此时天之骄子很耐心地在叫他起床,从《弟子规》背到《道德经》,又从《道德经》念到了他昨天遇到的一个元谋人,王一博便极担心他会从元谋人再念叨到山顶洞人。

 

虽说季向空现在长得也不算老,但是每每回忆青春,他都怀念他那头乌黑亮丽的……红发,自从大学毕业后进了一戏剧学院当助教,他就被迫将头发又染了回去,遂觉得自己一夜间苍老许多。

 

季向空出差去邻省学习去了,此刻出现在自己家,非常不符合马克思主义哲学中事物发展的规定。

 

王一博翻了个身,挤出来个笑容道:“你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你那老大这么早就把你放回来了?还允许你把头发染回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洪湖水浪呀么浪打浪。”

 

季向空此时脸上的表情有点点严肃,甚至说有一些九曲十八弯,弯的王一博觉得他可能也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王一博不禁感叹,原来季向空如此幸运的青年才俊也会为情所困,还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为情所困的青年才俊道:“你神经病啊王一博,你想赖床你也说一点符合自然规律的话啊?你再不起床老孙头的课就要迟到了,你如果不想让他按着你顺着《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跳爵士你就快给我起来……说到这啊,我昨天遇到那个元谋人他叫……”

 

王一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沉默片刻后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窗外阳光明媚,很不符合昨晚天气预报说的下大雨的说法,王一博裹着被子爬起来,蓦地看到枕头边自己的手机,是非常熟悉的他的小苹果,机身特征呈正方形,小巧玲珑,圆圆的home键像婴儿的眼睛……

 

糙,我的苹果十一哪他么有home键??

 

他以为他认错了,于是很是小心翼翼地拿起这块正方形,凭借着厚重的乐高手机壳他很难辨认这部手机的年代,于是他摘掉了手机壳,但home键消失的可能性也不算太大。

 

王一博非常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看着友好的叫自己起床的季向空露出一个微笑:“季向空,你大爷。”

 

天之骄子看着王一博慢慢疯癫,拿着他的手机不停问今天的日期。他以为昨晚王一博可能是追一个剧名叫花千骨看得有些入迷,忘记了今夕何夕,于是继续对他投以慈父般的眼神,很是友好地道:“……你他妈疯了?”

 

王一博撕心裂肺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撕心裂肺地用眼神扫射了几个来回,撕心裂肺地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王一博,昨晚睡觉之前,很乖地躺在自己席梦思的弹簧床垫上,很乖地把闹钟设置成2019年3月3日早上八点钟,很乖地把门锁的很严实。但此刻他躺在大学时那个小木床上,闹钟没有响,他报废多年的小苹果手机很倔强地告诉他,今天的日期是2015年3月3日。

 

王一博看了看此刻抑制不住想要和他说元谋人和山顶洞人的区别的季向空,思考了一会,道:“……森里的发,我想要带累肥噶?”

 

季向空看着他,那眼神明确告诉他,元谋人和山顶洞人之间差距了一个王一博。

 

王一博瞪着眼睛,又道:“有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季向空:“……”

 

王一博:“记得点赞,抹抹哒?”

 

季向空:“……”很是怜爱地去给他倒了杯水,很是怜爱地摸了摸他光洁的额头,很是怜爱地嘟囔了一句没发烧。

 

以前……以后……以前……反正跟肖战在一起的时候,肖战非常乐于在午后看一场谈情说爱的言情电影,受诸多此类电影的荼毒,王一博此刻非常觉得自己可能是遇到了一种很是言情的设定——穿越。在王一博的美好幻想中,穿越此种文风,应该是穿到三国或者汉魏时期,他像王者荣耀里的周瑜一样,一伸手四方百里被烧得灰飞烟灭,一挥手一吼叫还招来一阵风,令四方百里闻风丧胆,草木为之含悲风云为之颂咏。

 

哈哈,他穿越到了微信支付还不是很盛行的2015年,苍了天了。

 

王一博道:“麻烦您出去,我要寻找一下我真实的生活。”语毕便躺下来,躺得有些过于激动,磕到坚硬床头脑袋一颗。

 

王一博很疼。

 

但他发现自己年少轻狂之时染的不羁黄毛又回到脑袋上的时候,不禁觉得,身体更加的疼痛。

 

当他醒来的第一刻,看见了红着头毛的季向空很是怜爱地看着他的时候,可想而知他是多么替脱离苦海的季向空开心啊,瞬间觉得生活美好了一些些。但接下来,先是季向空说出“老孙头”这个古早的人物,颠覆了自己一点点认知,又发现自己不屈不挠的小苹果六重返人间,这又颠覆了他另一点点认知,然后他坐在大学的宿舍里看见了手机里倔强的告诉他今天是2015年的3月3日,这又深深刺激了他。

 

最主要的是,季向空接不上一句他说出的暗号,这件事有如王一博本人吃了一份多辣的钵钵鸡——换句话说,山无棱天地合……才敢发生。

 

王一博揉着微痛的后脑勺,季向空因为元谋人在喋喋不休,喋喋的间隙催促他快点收拾,去赴老孙头沉重的约定。王一博给他嘟嘟烦了,一个抱枕扔过去把季向空砸得眼冒金星,于是毅然坐在地上掉眼泪。

 

王一博一个抱枕酿成了请季向空吃了一顿早饭的大祸。

 

王一博夹起一个包子,季向空非常不解地看着他蘸了蘸自己碟子里的辣椒油,表示很震惊。

 

王一博面不改色地将包子塞进了嘴里,季向空表示相当震惊。

 

期间,王一博咽下去了包子,道:“你听着,其实我不是王一博。”季向空表示震惊我妈。

 

王一博又拿起他杯子里的一串豆皮钵钵鸡,非常不客气的塞进嘴里,道:“我是说,我是王一博,但是我是四年之后的王一博。“季向空就疯了。

 

季向空非常流行地把头抬起四十五度角,道:“……这个钵钵鸡两毛钱一串,哪怕你是20年之后的王一博也记得给我钱。”

 

王一博猛然间想起2019年的物价,表示同样震惊,震惊间又拿起两串塞进嘴里,吃相谓狼吞虎咽。季向空非常伤心,王一博此时又将手伸向了他的五角一个的梅干菜馅的包子,期间还顺手顺走了一串西兰花的钵钵鸡,尽管季向空暗示了王一博西兰花的比较贵,要三毛一串,尽管他还暗示得有些夸张。

 

王一博大手一挥花了三块钱请了季向空吃了一顿早餐,吃完了之后准备逃课。季向空很懂什么叫舍命陪君子,于是响应王一博的号召,带着他去周边一个商场的超市去,买一些东西缓解一下受伤的心灵,尽管季向空不知道他为什么受伤,他昨天还拿了系里舞蹈比赛的一等奖。

 

刚出了宿舍门,王一博就觉得左眼皮跳的厉害,同时学校里有好多人对他投以鼓励的目光,那目光让他很是疑惑,他回头看季向空,只见季向空非常自然的和他们在招手。王一博问:“他们在看谁?”季向空答:“你啊。”王一博又问:“那你干嘛招手?”季向空答:“我想招手,你管个屁。”

 

王一博觉得被憋得很是委屈,遂不再说话,但一众女生看到他就想要原地自杀的表情让他实在是受不了了,遂拉着季向空一拐拐到了操场,他准备从操场绕出学校,小康生活里的大学生们习惯于在寝室吃泡面,却不甚习惯于在操场跑两步,所以此刻操场没几个人,看来他可以用实际行动打破封建迷信,不会有什么坏事发生。

 

有了这种思考,他就很是有些开心,遂回头看着季向空道:“……”

 

什么都没道出来,他摔地上了。

 

四年之后的王一博觉得人生没什么美好可言,甚至有些时候很想在他三楼的小窗子边跳下去,主要是思考到自己会疼,遂辗转多次后作罢。今天他被一辆自行车撞倒在地,小腿上传来刺痛,他很庆幸成熟的自己没有跳。

 

“对不起啊小朋友…你没事吧,我,我不会自行车,昨天我的朋友才教我的,不好意思啊……”

 

腿上的伤口伤在了一个很是熟悉的部位,具体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证,如果仔细考证的话就要考证出一大堆令人伤神的过往…不是,未来。

 

现在比较紧要的是,在腿间的阵阵疼痛中,他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他很知道那是谁的声音,狠狠呼吸了两下,想抬头却又不敢抬头,痛苦无比。

 

腿也疼,疼得钻心。

 

王一博记得自己记性很好的,来不及分辨到底有多好,但是他时隔四年又回到这里的时候还能准确地拉着季向空从操场的侧小门钻进来,可见记性还可以。但是他记得,他和肖战应该是两年后在他设计工作室见了第一次面,如今时间正正提前两年。

 

季向空此时已经冲了上来,非常善解人意地将肖战挡住了,王一博这才敢稍微抬了抬头,但很不巧,他一抬头肖战熟悉的脸就从季向空身后闪出来,他们两个得以相见。

 

季向空把他扶起来,王一博看着肖战没怎么变化依旧祸害人生般好看的脸道:“你认识我吗?”

 

肖战有些懵:“啊……好像…不认识?”

 

王一博道:“你不认识我?”

 

肖战道更加懵:“我应该认识你吗?”

 

王一博道:“你不应该认识我吗?”

 

肖战惶恐:“我……我不追星……”

 

他见着王一博非常娇好的面容,又带着点清冷的态度,又非常有些骄傲地准备亮明自己的身份,于是他就很自然觉得王一博可能是某个有些人气的小明星,就是那种很靠脸的小明星,比如他在台上跳舞踩错点子了台下的小姑娘都会很自然地喊:“老公,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她们可能百分之九十都不太懂舞蹈,但这就是明星效应以及流量效应。

 

王一博皱眉:“……”然后倒在了肖战怀里。

 

肖战更加惶恐,想要给他塞回季向空手里,但是王一博非常自然地搂上他的腰:“哥哥……我腿好疼,你能不能送我去校医室呀。”

 

伸手准备扶王一博的季向空:“……”

 

肖战其实有点抵触和不太认识的人肢体接触的,但是这个小朋友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他除了有点紧张与意外之外没什么其他的情绪。他向季向空投以安慰的眼神:“是我撞的他,理应我来送,你先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我会送他去的。”

 

季向空看着肖战背着王一博走了,还麻烦自己将自行车送到研究生寝室楼下,脸色青了紫了半天,青紫之间缓缓坐了下来,在国旗的庇护下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对着如此变化的人生感到匪夷所思。

 

匪着匪着打了个喷嚏,三月的寒风让他有点发抖。

 

 

 

肖战小心翼翼地把王一博放到校医院的操作台上,看着医生给王一博小腿止血有点出神,出神之间,王一博道:“哥哥,谢谢你,你真好。”

 

肖战:“……”

 

他觉得自己与这个少年可能有些渊源,遂问:“你……是不是认识我啊?”

 

王一博道:“对呀。”

 

肖战:???

 

王一博抬起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两年之后,你是我的男朋友,天天按着我上床那种。”

 

肖战表示非常惶恐,一个箭步捂住王一博的嘴巴,医生很是识趣地表示自己可以装作听不到,王一博得到鼓励,将他的手扒开:“你不信啊?那我跟你说,你叫肖战,你是重庆人,一天不吃辣就上房揭瓦那种,你不会骑自行车,跟我在一起之后还是不会骑,如果没算错……你现在应该刚刚把工作室攒起来吧,你的合伙人……算了,先不说他……你,哦对,你穿内裤喜欢灰色的,每一条都是,别的颜色都没有………哎呀!”

 

肖战听到他提到内裤表示非常惶恐,遂用力拉了他胳膊一下,这一拉甚是不得了,他腿弹动了一下,很是不幸,正好弹动的是医生正在包扎的那条伤腿。异常疼痛间,王一博福至心灵,他想起来了一些很是有关紧要的事。

 

四年之后他的腿上同样的部位有一道疤,以他令人骄傲的记忆力来回忆,那是大一的时候和季向空逃课逛街去,在操场被人用自行车撞的。

 

哈哈,巧了吗这不是。

 

当年王一博很是着急地想去买两卷卫生纸,结束上厕所都不太敢尽兴的苦逼日子,于是在跌倒在地上之后只对着罪魁祸首说了句没事就与季向空逃之夭夭,搞得像是两人是讹钱的犯罪团伙。

 

理性分析,当年的罪魁祸首就是肖战。

 

王一博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非常想要抒发一下内心的悲愤与后悔之感,于是他说:“妈的。”

 

肖战很惨,他遇到了这样一个美好的少年,美好到他每说一句话自己都得精准地捂住他的嘴巴。

 

王一博被捂住之后得以安静。

 

肖战松了口气,拿下手,道:“小朋友,你从哪学来的追人的招数啊?挺高段啊。”

 

王一博表示非常疑惑,他承认,此刻他是很想先要撩一撩年少轻狂的肖大爷,但是他应该是深深藏在心里的,却被他看了出来,当真是有过两年的床上爱情之后的默契度。

 

肖战又道:“你长得这么可爱,又很帅,有好多人追你吧,我是不是应该说我挺幸运的?但是啊……你不太行啊,两年才追到我啊?”

 

王一博觉得这是对他人身的巨大侮辱,虽说两年之后自己是下面那个,但是他自认为自己还是很行的,而且肖大爷忽略了一个东西,是他先追的自己。王一博表示非常同情肖战,但思考到自己的计划,他并不怎么想否认,这属于老实人的哲学。

 

老实人王一博此刻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肖战一下子就又表示惶恐,很情不自禁地接住他倒进自己怀里的脑袋,顺势揉了两把他的黄毛,觉得他的头发很厚,应该是没有脱发的危险。

 

王一博把鼻涕和眼泪擦在他的昂贵外套上,肖战有些心疼,但鉴于这个小朋友被自己撞倒才有幸来到此处,遂忍下。他道:“你努努力,你努努力,有志者事竟成,两年不长也不短。”

 

王一博很是震惊地抬头,表示肖大爷如此好撩让人很是担心,随即痛定思痛,拿出手机,给季向空去了个微信,告诉他下午扶自己去把头发搞正常一点。

 

季向空坐在国旗下回他,你神经病啊,你上周为了比赛染的,这就搞回来?你干嘛?

 

王一博看了看仔细看着医生给他包扎的肖战,回了他。

 

改变一些事情。

 

他两年之后找到的这个人,这个可以把自己全部交付出去的这个人,这个让他和所有同龄的孩子一样快快乐乐的这个人,这个……自己亲手推远,然后所有事都变成空欢喜的一个人,现在提前出现在他面前。

 

如果他能把四年之后的事情改变,那他愣着干嘛,还不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往上冲啊。

 

 

——

 

季向空看着肖战把王一博背回来表示非常震惊,觉得王一博曾经因为跳舞成为经常骨折选手,很是不才地办理了骨科医院的会员年卡,如今一个三厘米的小口子竟然呜呼哀哉,不禁觉得人性有些泯灭道德有些沦丧。

 

更加沦丧的是,王一博表示自己很疼,必须要肖战亲自给自己放到床上才行。

 

季向空:“你……粉碎性骨折?”

 

他不曾拥有确认王一博病情的机会,王一博便悠悠开口:“季向空你大爷。”

 

季向空:“……”

 

王一博:“你出去。”

 

季向空:“……”然后被王一博用完好的腿踹出了门,还顺势痛苦地晃悠了两下,获得肖战紧张的怀抱一个。

 

季向空王一博恶狠狠地眼神中又塞回来一个脑袋:“汶翰说今晚请咱们出去玩,要庆祝一下你舞赛获奖……但你这个样子,是不是不能去了?”

 

王一博眼神躲闪:“其实……也不是不行……李汶翰请的话……”

 

季向空心满意足退下。

 

肖战扶着他坐到床上,没讲什么话,气氛忽然间有点沉闷,他坐下之后肖战就那么看着他甚至令气氛更加沉闷,此时季向空已经进入了隔壁寝室与李汶翰进行着音乐的交流,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小苹果》打破了一点沉闷的气氛,王一博深深懊悔自己当年没有对这这首歌进行一下更加深入的研究,以至于现在他说不出一句话。

 

肖战先开口了:“你……这个腿这样了,还要出去玩啊?”

 

此时隔壁小苹果的声音非常放肆,“摘下星星送给你摘下月亮送给你,让太阳每天为你升起…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的声音混着肖战好听的声音传进王一博的耳朵,王一博同时也沉浸在肖战对其关心的开怀之中,于是道:“你担心的话跟我一起去啊苹果兄?”

 

苹果兄:“……你说什么,鸭梨弟?”

 

王一博愣了会,反应过来道:“啊,我是说,没事的,你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玩,哥。”

 

肖战摇了摇头,顺势坐下来观察了观察王一博被绷带绷了一圈的小腿道:“我晚上也有约了,以后有空再说吧……你的伤口最好不要吃辛辣还有喝酒,能愈合得快一些。”

 

王一博“嗯”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转过头去看肖战,目光极其深沉,肖战被看得毛骨悚然,觉得此情此景应该继续说些什么,但这偏偏像裸考四级的理科生上考场,连题目都审不清楚,于是也不知道该作答一些什么,不由得让肖战回忆起大一考四级时候的情景,面上沧桑几多。

 

肖战说:“联系方式留给你了,你如果哪不舒服就及时联系我,我还要去赴室友的约,我们有空再聊吧。”说完又看了看王一博,起身准备出去。

 

王一博深觉大事不好,此时如果一道别就十有八九会陷入“此恨绵绵无绝期”的痛苦之中,所以他一下子想要扯住肖战的裤脚,但肖战那天穿了一条非常合身的牛仔裤,他没有扯住,遂以狼狈姿态坠地。

 

肖战急忙跑上来扶起他,王一博觉得甚丢脸,瞬间就很后悔为什么肖战刚才没有走快点,反而将自己狼狈场面top 1尽收眼底,真是呜呼哀哉,何其哀哉,善哉善哉…

 

肖战:“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王一博满目沧桑:“……我看你要走了,送送你,送送你。”

 

肖战:“……”

 

王一博:“……变成蜡烛燃烧自己只为照亮你,把我一切都献给你只要你欢喜~哎?你怎么还没走?顺便帮我把季向空叫进来谢了谢了。”

 

肖战:“……”

 

王一博见肖战不动表示不解,肖战也有些尴尬,道:“咳,那个,你这头发挺好看的,我走了。”

 

  

  

 

此时王一博形单影只地坐在酒吧桌子的一边,对面的季向空和李汶翰一言不发,抱臂冷冷地看着王一博。王一博叫了一桶度数较低的可乐威士忌,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前方是闪着五颜六色的灯光的吧台,耳边环绕着一首歌颂撒贝宁私人美好生活的歌曲,歌词道“右边的小乌龟有那么大的胃,撒贝宁杀乌鸡……”之类的。

 

王一博思考这个时候的自己也忒不关注时事热点了,这首歌明显是做舞曲很合适的一首歌,当年竟然没有被自己收入囊中,可见自己心地善良,不太忍心眼睁睁看着撒老师杀乌鸡喂乌龟。

 

至于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要从下午说起。

 

由于肖战的一句话,王一博忍着恶心没把头发染回来,但是他把寝室所有镜子收了起来,而且季向空每照一次镜子都要接受一下王一博社会主义安踏脚的洗礼。

 

季向空:“我就无了语了,上午说剪头发,下午你就买护发精油……你他妈的神经病啊?”

 

王一博将护发精油从包装里拆出来,道:“哦,肖战说好看。”

 

季向空:“……糙,王一博你别说你看上他了。”

 

王一博兴致勃勃地挤出一滴精油抹到自己发梢上,那淡淡的香味萦绕扑鼻,又觉得不够萦绕,于是又抹了两滴才罢休,期间道:“准确地说……他两年后会追我,我现在正在努力提前这个时间段。”

 

王一博此话一出成功换来空气中的静默,此时这个静默预示着戏剧发展即将达到高潮部分,王一博回头发现季向空拳头呈渐渐握紧状态,他知道大事即将不妙,于是先一步捂住了季向空的嘴巴。

 

季向空:“……”

 

王一博没有在这个美好的午后交代好自己的爱情发展倾向,于是就发生了在美好的夜晚对面两尊大佛抱臂怒目而视的事件。

 

此刻两人双双逼近王一博,由于距离渐渐趋于面对面,两个人呼出了浓重的二氧化碳全数喷到了王一博白嫩的奶膘上,王一博表示恶心,且疑惑当年为啥没发现他们俩本质其实是如此的恶心,遂往后退了退。

 

季向空李汶翰对视一眼,道:“……”

 

他们什么都没道出来,王一博将双手精准地捂在他们即将张开的嘴上。

 

王一博:“……糙。”

 

李汶翰季向空:“…??”

 

鲁迅有句话说得好,人生是场戏,你听或不听,它都在那里不来不去。从前打出来的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道路走到现在伟大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王菲离婚都离婚了五六七八次,此定律依然具有普遍适用性。为数众多的偶像剧非常喜爱制造不期而遇,并且,在男女主双双撕心裂肺寻找对方的时候,他们总能擦肩而过。比如现在,肖战正坐在离王一博不远的卡座上,和他的好室友杨斌有说有笑。

 

哈哈,好熟悉的剧情。

 

如果按照剧情发展,接下来剧情就是季向空李汶翰满面激动:“哎呀是肖战,一博你快过去和他解释清楚!”王一博就会抱着脑袋摇头道:“不,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没脸见他。”然后接下来再抬头,肖战就消失了,而且消失得非常干净,很有可能一消失就是黑了屏的20年。

 

但是现在肖战甚至都有可能忘了上午撞过一个黄头发的神经病,更别提跟他演一演偶像剧。

 

季向空用眼神示意李汶翰那就是肖战,是个被王小爷一见钟情的厉害人物。

 

王一博非常深情地盯了肖战一会儿,发现不远处的两个人显然不是过来喝酒的,而是点了五盘鸡米花和两杯热牛奶,在一家酒吧的卡座优雅地蘸着番茄酱畅聊人生。

 

王一博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思考了一下,对,肖战好像是不太会喝酒来着。

 

桌上的食物很快被两人吃完,两人准备作鸟兽散。杨斌看了看表,显然是有些赶时间,于是肖战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埋单,他先一步走了出去。

 

李汶翰与季向空的眼光可谓赤裸裸,王一博非常丢人地闷头喝酒,余光瞥着肖战慢悠悠地走向吧台,穿了一条合身的牛仔裤的长腿迈得步子大小恰到好处,随着他走路腰间的橘色丝巾搭配一晃一晃。酒吧里比较暖和,他把外套搭在手臂上,里边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条纹衬衫,袖子被他窝到手肘处,微笑着和收银员说话。

 

李汶翰:“……王一博我支持你。”

 

此时的季向空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计策,低头拿起桌上的打火机,一下一下地打着,火光一闪一闪,配上撒贝宁杀乌鸡这样一首关注民生的歌曲,气氛可谓到达高潮。李汶翰和王一博被带入情景,纷纷放下酒杯望着他。

 

终于在一闪一闪的火光下,季向空道:“听。”

 

王一博非常担心打火机爆炸,遂没搭话,眼神盯着打火机,李汶翰道:“……海哭的声音?”

 

王一博季向空:“……”

 

季向空白了李汶翰一眼:“听脚步声,张惠妹走过来了。”

 

王一博不禁对季向空刮目相看,撒贝宁杀着乌鸡他还能听到张惠妹虚无缥缈的脚步声,可谓是惊为天人。

 

王一博:“张惠妹?你什么时候喜欢她了?”

 

季向空愣了一下,随即爆了一句粗口:“……糙。”然后连忙改口:“我是说……你那个肖……”他没能说完话,他们的桌子上就笼罩了一片黑压压的阴影。

 

三人抬头,皆愣住。

 

此时肖战正站在他们桌边,嘴角可见隐约的抽动,他沉默了一会。桌上的三人也沉默了一会,沉默间王一博又喝了一杯可乐威士忌,伸手将季向空手里还在哆嗦的打火机拿了过来,然后又很自然地抬头看着肖战愣住。

 

肖战拿过他手里的杯子,道:“不是说不让你喝酒?你这样你腿上的伤怎么办?”

 

王一博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后,他们两个同居之后的那段日子,他记忆里西装革履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的肖战此时已经非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在他眼前的这个,穿着得体的休闲装,嘴角还沾着点番茄酱汁的肖战。但是他同时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此时的肖战应该是才认识他不到24小时,便颇有些自然地抢他手中的酒杯,可谓是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现在肇事也兴有售后服务了?而且他喝的是度数很小的可乐威士忌,为什么肖战管他叫做酒?难道说,肖战喝这种酒也能喝醉?等他有空还是得试试。

 

王一博很自然地又拿了一个杯子倒上,道:“哈,苹果兄好巧呀,你看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所以我说我们两年之后是情侣这下你该信了吧……”

 

肖战眉头很明显地抽了抽,季向空李汶翰双双被王一博的逻辑绕晕,摊在椅子里思考着为什么王一博这么会撩人,和以前他的形象非常不符。

 

肖战又把他新的杯子拦下来,然后去吧台点了一杯苹果绿茶,又悠悠地走了回来,径直坐在王一博身旁。

 

三人又深深地愣住。

 

肖战抿了一口绿茶道:“我看你们三个都在喝酒,一会万一都喝多了起码我还清醒,我可以负责叫人把你们送回去。”

 

王一博望着肖战喝绿茶的侧脸,故作镇定地说:“我们酒量还挺好,尤其是我,两个月前……啊不是……三年后……啧,就是我去过法国那个什么什么吕轻侯酒堡,里边所有酒我都尝了,我感觉非常良好,但是跟我一起去那个就不大好,他出来吐了一宿。”

 

非常巧,跟他一起去的那个正是旁边喝着绿茶的肖战。

 

季向空和李汶翰沉默了。

 

肖战也非常沉默,但是他沉默中还是说了一句:“一博,是吕萨吕斯酒堡……不是武林外传……”

 

对面两人想,哈,撞枪口上了,反驳王一博。

 

但此时王一博并没有反驳肖战,而是愣了一会,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自言自语道:“原来他这个时候就知道那个酒堡了……怪不得非要带我去,搞不好是早就有预谋了……”

 

李汶翰季向空看着他自言自语之时,还默默地把刚放下的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了,两人愣神间就看见王一博说想要去厕所撒个尿。

 

王一博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琢磨出来个人生哲理,并且通过实践检验过了,可称为真理。那就是人生有如三月里开花十四五六,啊六月六啊……反正就是令王一博张不开嘴也跟不上溜。

 

这个真理新鲜出炉之时,王一博刚刚巧抬头看到了他们系里学生会的一个学姐,好像是叫做张大山来着,反正名字极其与她娇小的身材不太符合,让王一博把她的名字记得很清楚,再加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曾经在王一博上大一的某个晚上和季向空李汶翰出来喝酒的时候,张大山学姐对自己进行了偶遇并且激情告白,被王一博拒绝了之后整整哭了两天。

 

王一博看着她有些熟悉的夸张的红毛衣装扮沉默了一会。

 

糙,不会是今天来着吧。

 

张大山表示了娇羞:“学弟……好巧啊,你也过来喝酒啊。”

 

你看,实践果然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人生如戏的真理支撑下,他在今夜不仅偶遇了肖战,还偶遇了这个张大山。

 

张大山继续说:“学弟,我今天喝了点酒,趁着我敢说,我就一股脑地说出来吧……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从开学的时候迎新生你过来报道那天我就对你一见钟情……我知道,你这么优秀追你的人一定很多,但是我也不差啊……我…你可以先跟我做朋友,我们互相了解一下……我…”

 

没“我”下去,此时肖战过了来,面色沉着而不失腼腆,对着王一博勾勾手指道:“一博,你怎么上个厕所这么久啊,快来,我点了烤鸡翅,再不回来被那两个浑小子吃光了。”

 

王一博深感危机,遂一下子伸手握住了肖战朝他伸出的手,回头对着大山道:“那个,大山学姐,你看,我鸡翅快没了,咱们有空再说,回见啊。”

 

大山学姐满含热泪地看着王一博绝尘而去的背影:“我……我叫张岱珊……”

 

 

  

 

王一博并没有如愿吃到鸡翅,而是被肖战径直拉出了酒吧坐到了旁边花坛边的木椅上,王一博没吃到鸡翅表示非常不甘心,遂质问:“你干嘛?我鸡翅呢?”

 

肖战面无表情地瞟他一眼:“我没点啊,我就是想快把你拉出来。”

 

王一博表示疑惑:“你干嘛?”

 

肖战沉默了一会,表情有点松动,道:“你都说两年后我们是情侣了,我今天碰上这事我不管我给自己预约绿帽子?”

 

对,这非常符合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比如男人都非常喜欢投资,而且非常喜欢投资之后带来的收益,比如投资在恋人身上,恋人就会对自己给予非常饱满的爱意。但如果恋人出轨,就被称为破产,每个成熟的男人都不太喜欢破产,肖战肯定也是。

 

但是首先,肖战只在自己身上投资了一个两块钱的绷带,其次,他们两个才认识八个小时,遂此时的发展非常不符合常规。

 

王一博目瞪口呆,也沉默了一会,道:“你,你干嘛?”

 

肖战道:“王一博,我觉得你还挺有意思的。”

 

王一博道:“你干嘛啊?”

 

肖战眉毛抽了抽,看他,继续说:“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挺幸福的吧。”

 

王一博此时沉默一会,道:“嗯,非常幸福,只不过……后来分手了。”

 

肖战震惊:“嗯?分手了?!”

 

王一博回答:“嗯,分手了,你干嘛?不信吗?”

 

肖战摇头:“也不是吧,就是觉得不可思议,照你说的,我主动追你,我那么喜欢你,我应该不会跟你说分手的,我了解我自己。”

 

王一博又沉默了一会:“嗯……确实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提出的。”

 

肖战又表示震惊:“……糙,你太狠了,我共情一下未来的自己,我心好痛。”

 

王一博白了他一眼。

 

肖战笑了笑,摸了他头一把,王一博轻微僵住,然后听了肖战的话,身子就更僵了。

 

肖战说:“我们两个努努力,改变一下未来吧,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分手的。”


评论(1)

热度(42)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